茶马古道,
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,
听起来遥远而壮美。
仿佛一支马帮路过,
骏马唏律律的长鸣;
又有成百上千的背茶者背负着茶和盐,
在夕阳下渐行渐远
……
我们如今说茶,总喜欢和“禅意”、“诗意”结合在一起:山林茶室里一身棉麻的文艺青年,紫藤花树下铺展茶席的清丽少女。
而这样的文艺矫情和茶马古道,是完全不同的风格。
茶马古道从历史的偏门处蜿蜒而来,穿行于横断山脉的腹地,迷失于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,攀爬于望不到头的悬崖峭壁,挣扎于鸟兽绝迹的雪山垭口……又随着当代交通的变迁黯淡退场,留下千年回响。
一条蜿蜒散发的茶马古道,将西部物产人文串在一起,古道上的货品,当然琳琅满目,茶、盐、毛皮、矿产品等都是大宗货,也是造化之妙。
如果说平日里的茶,是江南文人挥毫泼墨间,聊以点缀生活的仪式感;那么,古道上的茶,就是漠北刀客凌厉的锋芒,用金戈铁马守护着宗族的营生。
写茶马古道的很多文章,总爱用违和的“清闲”、“诗意”。可是,汉民的茶、藏区的马,在南来北往的交流中,被汗水血泪浸染的一条路,它的生命怎么会是这么软绵绵的呢?
在苍凉的古道上寻找茶商曾经的踪迹,犹如一场朝圣。荒废已久的古道上,有清脆的铃铛声在山谷间回荡,将时光拉回那个走商时代,隐约触手可及那些神秘的文化渊源。
茶马古道兴于唐宋、盛于明清,古道上刻着先秦的马蹄印,马背上驮过汉唐的盐和布。文成公主西出玉门,后吐蕃得知大唐饮茶之习俗,漫漫古道,万千背夫穿过雄关险道,越过红谷蓝湖,一点豆花,一口盐茶,汉货运至藏区,一路浩浩荡荡。马帮驼铃声清脆,过留之地茶草香。
茶马古道上海有着一个古集市——寺登街,被称为“茶马古道上惟一幸存的古集市”。由于古时马帮来此通商,四方街的建筑大多呈前铺后马院格局,房子的前面的商铺,后面是供马帮休息的大院。
从古至今,时间在茶马古道上的古集市小憩,那儿的夜生活就是坐在繁星点点的天幕下,聆听稻田里的蛙鸣。
牦牛和马儿在徜徉,细雨落在纳帕海上,火塘边青稞酒热气升腾,在书松神瀑布前的诚心祈祷,石卡雪山上远眺沉思,书香阁品茗谈心……
当月亮升起的时候,如水的月色洒在古道上,亲朋好友们开始了浅吟高唱,述说自己“心灵的故乡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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